在云盘山，看万峰成林
牧之（布依族）
在兴义市乐立村八组海拔1200多米的云盘山看万峰成林，心旷神怡，遐想翩飞。
——题记
1
攀登，再攀登
海拔1200多米，云盘山
在岁月中挺起脊梁
我们慕名而来
带着圣贤们的思想
和云盘山上的植物一起
和高原的太阳一起
聚焦磅礴逶迤的万峰林
看将军峰，在霞光下
接住落日，大喊一声
苍山如海，群峰万壑
便风起云涌，扑面而来
2
山下，风吹稻浪
黄昏深处，离开故乡的人
正在我们走过的小路
经受雨雪风霜
而万峰林深处的大顺峰
在和云盘山顶上我们的呼喊
将渐行渐远的故乡俯瞰
那隐逸在峰林深处的长亭古道
一边是游子思乡的遥想
一边是无尽的乡愁弥漫
3
在云盘山，静听岁月拔节的声音
八月的雨水，不甘寂寞
在太阳的余晖之下，远眺
峰林之外的孤帆远影
而云盘山上的蝴蝶
在我们的眼前，与不约而至的风
演绎着我们祖先对海的梦想
而风景，比我们更执迷于时光中
隐秘的攀登，诗意的遐想
4
此时，我们想起一棵老榕树
正在村边的老井旁，与春风
一起唤醒树梢的鸟鸣
而步履蹒跚的老人正在树下
冥想他逝去的岁月和青春
阳光的碎片正从枝叶的缝隙间
如露珠滴落，我们仿佛看到
远方的风，有我们的时光
在岁月里隐姓埋名，左冲右突
纳灰河，在我们的眼前一闪
圆月高悬谜一样的云盘山顶
正等一场我们童年的游戏开启
5
我们在云盘山
与万峰林对饮成三人
霎时，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思绪，浮想联翩
我们最想念的
那个远离故乡的诗人
他床头的明月光
是否还凝是地上霜
他花间的一壶酒
是否还是我歌月徘徊
而此时，时光穿越的隧道
安静得没有一点我们想要的憧憬
我们魂牵梦萦的那个孤帆远影
已停泊在我们祖先向往的海上
和我们孤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看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6
我们正在云盘山观云听雨
万峰林随云绻云舒
向我们汹涌而来
一群南归的雁阵，在黄昏
以低飞的姿态，泅渡世间的时光
和吹散落红的大风一起
伫立我们的窗前
直到月儿升起，照亮高原
也照亮万峰林下无尽的田野
也照亮我们翩跹的遐想
7
我们从万峰林的怀抱一路而来
河流、山川、牛羊、马匹……
以及我们祖先在烽火中放飞的鸽哨
都齐聚在我们父辈接过的弯镰
和他们躬耕的身影一起
越过岁月、坎坷、迷茫……
之后，在我们的一碗烈酒里
诉说尘世斑驳的沧桑
给远在异乡的游子，发一条
意犹未尽的短信
夹带着村口槐花的香气
让月色的故乡在游子的乡愁里
弥漫着乡音俚语，咫尺天涯
8
季节向时光深处走去
我们走到祖宗的祠堂
岁月和时光之间，记忆与冥想
在云盘山上的一条路径
顺着炊烟上升的方向
在稻花飘香的村口
看所有的骨血和灵魂
都叶落归根
直到所有的花朵和芳香
在我们生命的每一天
思念逝去的祖先
是否在春风杨柳万千条的时候
返回月上柳梢头的故里
为我们的等待，标点断句
9
现在，我们在云盘山
为万峰林准备春风吹又生的田野
和一所老屋，一座村庄一起
为万峰林跋山涉水而来的旅人
在南盘江的渡口，在旧时光中
和风景里的故人，推杯换盏
畅饮狂欢，直到
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诗人
向着我们内心架设的心桥
在海上明月共潮生中
与我们在梦里说
明月清风里，他乡已然就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