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暗了一瞬，但他口中却如常说着：“你随意。”
程九念接着就划开接听，接着就传来季鹤霖压抑着惊喜的声音：“阿念，是我……”
然而，程九念却故意嘲道：“先生，给你打电话先做自我介绍是基本的霖貌。”
电话那头哑声，刚刚还听见的呼吸声都没有来，等了半响，就在程九念不耐烦就要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沙哑的一句——
“程小姐，对不起……我是季鹤霖。”
程九念勾起讽笑，故意用季鹤霖经常怼人的语调说：“对不起？这话说的可就多余了。我这个人呢，有什么仇向来是自己直接动手报。”
不料，电话那头却传来一句：“好，那我等你来报仇。”
这声音不但没有担忧，竟然还隐隐有依稀期待。
程九念顿时没了兴趣，当场挂了电话。
还冷道：“果然是个疯子。”
正常人被她今天在门口的那一通威胁，不是心急如焚，起码会紧张，会担忧，可季鹤霖倒好，他竟然还高兴？
“他是觉得云城没有人玩过他，这才高兴我们过来跟他过招？”
季君寒闻言，微微压下眼眸。
同是男人，他当然明白季鹤霖的期待到底因为什么。
可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是季鹤霖自己，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而程九念……
他抬眼望了程九念一眼，并没有解释什么。
却见程九念跑去打开她的笔记本电脑，口中还冷道：“一天之内，不拉跨季氏集团一半，算我输。”
季君寒没有插手，而是出门给程父打了个电话。
“君寒啊，小念最近怎么样了？治疗又没有好一点？”
季君寒低沉道：“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她的厌世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那就好，小念就辛苦你了，我昨天联系了医生，医生说小念的病情反复很可能会引发恢复记忆，那断不好的记忆，一旦想起来，极有可能危机她的生命，所以还请你担待着点。”
“我会的。”
简单的通话结束。
季君寒站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飘落的枯叶。
记忆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那次意外，程九念我了护住他，被一波反动分子逼近了深山。
整整两个月，他都没有找到她。
知道程九念自己想办法逃了出来，自己报了警，还带着警.察捣毁了反动分子的老巢。
唯有遗憾的是，里面被关着的人已经在大家赶去营救之前已经遇害。
程九念被那一幕刺激到直接晕厥。
醒来之后她口中一直说着对不起，说自己来晚了，而后亲自挖着坑，亲自埋葬了死者们。
可自拿之后，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后来，程季两家请来了著名的心理治疗师，对她进行心理干预。
治疗时间，足足耗费了近两年。
她终于逐渐回复，也忘了那断记忆。
程九念又沉成了骄傲肆意的程大小姐。
可他没有想到，程九念会连同忘记了他们的承诺，像小时那样只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邻居哥哥。
而且，她还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她很难对人和事务提起兴趣，程家人便建议程九念去旅行。
那一个月，他正好要处理海外事务，便没有跟着去。
可就是这一错开，程九念爱上了别人。
程叔叔也看不上季行深，可程九念却着了迷似的，非要去云城，非季行深不可。
就这样，她这一走就是三年。
因为她的病情……
三年，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陪着别人。
他却无法干涉。
屋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季君寒冷冷站着，心头却如同装着冰。
就算是吸进带着呛人程度的烟，依旧无法排解。
知道身后传来一句小得意：“三哥，你竟然抽烟！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坏习惯的！”
季君寒回头望去，见到程九念扒拉在门口，一双猫瞪得圆溜溜，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
她只随意绑了个丸子头，几缕调皮的发丝落了下来，季君寒忍不住捻了捻手指，他知道那柔顺的发丝，触感堪比上好的绸缎。
“饿了？”他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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