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她,他着实想得紧了。
夜里忙完公务,在承光殿的寝室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还是半夜换到玉露殿,才勉强睡去。
不过即便心中在想,眼下都不是时候。
他今日来,除了见她,可还有别的目的。
萧子卿于是朝身后侍奉的李茂全使个眼色,后者马上便朝厅外唤道:“进来。”
立时,便有两个小太监抬了一个黑木箱子进来,放置厅中。
随着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萧子卿与谢夫人笑道:“一些薄礼,还请夫人笑纳。”
皇上的薄礼,哪里会真的薄?
谢夫人接过管家的礼册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千年人参两支、养荣丸一瓶、白玉观音一座、玳瑁头面一套、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念珠一串、福寿绵长宫锻四匹。谢夫人看完,吓了一跳。
这也太贵重了。便是用作太后。太妃的整寿贺礼,都是够的。
她慌忙跟萧子卿道:“皇上,这些礼物实在太过贵重,臣妇不敢承受。”
“夫人严重了,”萧子卿笑道,态度和煦,令人如沐春风,他道:“夫人既是卿儿娘亲,便也是朕之娘亲,自古儿子给自己的母亲送礼过寿,只有嫌礼物不足表孝心,却哪有母亲不能受的理?”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他若是沈彬,若是任何一个王孙公子,自然算是谢府的女婿。可他是大离的皇帝。
自古大臣送女进宫为妃之父,又有几个敢认皇帝为女婿的?
萧子卿此言,一些大学士博览群书之所闻,倒还是头一遭。
一时间他与谢夫人大为感动,看向萧子卿的眼神,倒是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亲切。
“既皇上盛情,那臣妇便收了。”谢夫人遂笑道。
有了这一出,一时饭桌上的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萧子卿先给谢夫人敬了酒,祝她生辰快乐,健康和顺。
之后,谢章、谢夫人、谢欺程等又轮流给他敬酒。
虽然在语气上仍旧十分公谨,但彼此言笑晏晏,倒也算得上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萧子卿端起酒杯,忽地自席站起。
眼见桌上众人亦忙跟着起身,他摆摆手,笑道:“诸位快请坐吧,朕有话要跟谢兄说。”
待几人都落了座,萧子卿这才举杯跟谢欺程道:“谢兄,借这杯酒,朕跟你赔个不是。”
“皇上,”谢欺程脸色一变,忙站起道:“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