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妄却未答,揽着女子径直越过南嘉便走。
一瞬,心仿佛浸泡在雪地之中,冻成了冰。
相伴十二载,他从未这样对过自己。
这女子于他就这般重要?
南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雪地,背脊僵直。
冰冷的雪水沾湿衣衫,钻进膝盖骨里一阵刺痛。
项南不忍,伸手将她扶起,压低声音告知:“那位是沈芙瑶,主子真正要娶的人。”
沈芙瑶……
这是今日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南嘉借力狼狈站起身,回头望着那两人相携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涌起股执拗。
第一次,她不顾身份冲着裴行妄高声质问。
“主子,所以我只是个替身,对吗?”
裴行妄停住脚步,侧过眸来。
那眼神比屋檐上结的冰块还冷:“南嘉,你是在质问朕?”
“你是不是忘了,若没有朕,你根本活不到今日!”
南嘉指尖发凉,心口更像是被活生生剜了个大洞。
疼,太疼了。
但裴行妄瞧不见她眼底的痛苦,厉声道:“去慎刑司领三十廷杖,好好记住你的身份!”
十二年来,除了任务失败,这是裴行妄第一次因为其他人,其他事罚她!
南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属下……遵命。”
慎刑司。
南嘉趴在长凳上,背后皮开肉绽。
三十棍,每一棍落在身上,都好像要砸断她的骨头,要了她的命。
可她却死死咬着嘴唇,半声也不吭。
昏迷又醒来,已是深夜。
南嘉还趴在长凳上,但背后一片冰凉,痛楚减轻不少,显然是已经上了药。
她艰难地起身,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项南:“多谢。”
项南摇摇头,眼底闪过抹晦暗不明:“你不该动心。”
南嘉倏地攥紧手指,下意识想否认。
可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她明白瞒不过他。
沉默半晌,南嘉抿紧唇:“我做不到。”
项南皱起眉:“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