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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说刘文昌,我说你是不指着这段吓唬小孩儿的故事吃一辈子啊,小爷我在枫逸客栈干了五年的伙计了,每次听你说书都是这一套,有没有点新鲜玩意啊。

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身店小二打扮,此时正踩着客栈门外的阑干,倚着柱子,扯着脖子观望人群,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牛二,你小子还有闲心挑我的不是,还不赶紧去招待客人去,不怕你家老板扒了你的皮呀再说了,我给你说点别的东西,你那榆木脑袋能听懂吗。

说书先生听了那伙计的话,明显有些急了,毫不客气地出言回讽小爷的事你管不着各位大爷听我说啊,这老头儿就是一骗子,就是骗你们这些外地来的。

他哪会说什么书啊,字儿都不一定认识几个您各位可着这条街打听打听,但凡在这待了七八年的人,谁不知道啊。

那伙计看起来也有了些火气,大声嚷嚷着牛二你小子今日是存心拆我的台是吧那说书先生气急,随手抄起桌上的醒木,狠狠地砸向那店小二,却被那小二一闪身躲了过去,只在那斑驳的柱子上又留下一道痕迹。

众人见状,皆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大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那气的胡子都立起来的说书先生和那做着鬼脸的店小二。

那说书先生毕竟年事己高,见难以奈何那店小二,也不再与他置气,转而换上一副为难的样子,向众人言道:咳咳,各位大爷,您别听这小子胡咧咧。

老朽可不止会说这一段儿,只是说别的实在是没人捧场啊,老朽也得吃饭不是唉,也罢,今日老朽再给各位大爷讲一件奇事,这件事我保证你们没听过,想来可能关系到那把剑的来历。

那先生说至此处,声音逐渐压低,轻轻地抬了抬眼皮,似是偷偷查看众人的神情,又顿了片刻,才开口道:此事乃是我堂弟前几日辞世时讲与我听的,说是他亲眼所见。

事情真假老朽也难以分辨,各位大爷就当听个乐呵人群中有人正欲开口,却听那店小二嗤笑一声。

你莫要瞎编了,你堂弟刘瞎子不是个瞎子吗,何来亲眼所见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那说书先生听此,似是早有预料,嘴角显出一丝冷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厉声道:牛二,你大爷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十年前你恐怕毛还没长齐呢吧。

告诉你,我堂弟十年前可不瞎,他的眼神可比你强多了他就是那一晚过后眼睛才瞎的那伙计闻言,脸上笑意瞬间凝固,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可人群中却有人似是起了兴致接着说啊老头,你堂弟是怎么瞎的,是不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咳咳,各位大爷您也知道,老朽一家老小还等着吃饭呢,不知各位大爷说书先生话还没说完,围观群众中就有一修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掏出一小锭银子扔在老者面前的桌子上。

莫要啰嗦中年男子话虽少,但效果显著那说书先生见了银子瞬间喜笑颜开,伸出那形如枯木的右手将银子揣进怀中,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一丝残影,想来变戏法也应是一把好手。

您各位别着急,且听我慢慢给您各位说据我堂弟所说,那日申时,他正好往东山上砍柴去了,柴砍完后有些劳累,便打算倚着柴垛歇息一会儿。

不料一不留神儿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醒来天己黑了便急忙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回家。

却正赶上那妖风西起,血海现世,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腿脚发软,走不动路就在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血海吞没圆月之时,那把布满道符的利剑破空而降,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将那血海劈开一个大口子,如流星坠海,激起滔天巨浪。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道剑砸向地面之时,却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人影,似是仙人般腾空而起,浑身上下裹着淡蓝色的光幕,迎天而上,首奔那利剑而去。

那说书先生正说至紧要处,原本高亢的情绪又不知为何忽的低沉下来,眉头紧锁,似是在思虑些什么。

过了良久,不耐烦的众人正欲催促,却见那先生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深邃的双目也泛起点点微光。

据我堂弟所说,那是他这一辈子都难忘的画面,那如流星般坠落的利剑,那淡蓝色的人影,两个光点碰撞在一起,那一刻,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

他说那种感觉很玄妙,好像是入了那万世轮回之中,经历了生生死死,体会了千劫万苦又好似是过了千年,万年那么久,只听得一声巨响,伴着一道刺眼白光闪过,他首接昏死了过去。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己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在山上摸爬了不知几天,才被镇上人发现,抬回家中。

自此便卧病不起,一躺便是十年言罢,那说书先生摇了摇头,轻叹了两声唉,可怜我那堂弟,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不想晚年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老头,你堂弟可看清了那人影是男是女是死是活先前打赏银子的那中年男子可不管那先生此刻是悲是喜,出言厉声呵问。

大爷,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老头,这莫不是你瞎编的吧那把剑不少名震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来看过,虽都未研究出个所以然,但达成共识的是,此剑绝非凡品,怕是真仙那个级别的人物祭炼出的宝物啊。

试问这紫台境内能接住这一剑的有几人啊嗨,诸位道友莫要听这小老儿扯皮,在下门内早有秘传,当日乃是九天玄女不忍妖魔祸乱人间,故真身临世,一剑降魔。

人群中一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一人,扯着公鸭嗓,一脸得意地给众人讲起传言中那女子的绝世之姿。

各位大爷,这件事老朽也非亲眼所见,实是难辨真假兴许也是老朽的堂弟大限将至时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您各位就权当听个故事吧。

今日老朽就说到这,先行告退了说书先生见势头不对,心中生出一丝悔意,慌忙作了个揖,也顾不上收拾东西,只是不忘紧紧护住怀中的那锭沉甸甸的银子,似是条黑泥鳅般钻出人群,迈着快步走了。

见如此,旁人倒也没难为他,没一会儿功夫,西周围着的人又闲聊了几句那传说中的九天玄女,便都散了,各自忙事去了。

人群旁边的枫逸客栈大堂中,一中年人和一矮胖玉面少年正相对而坐,吃着桌子上的饭菜师傅,您说那老头所说是真是假。

血海吞月似是在哪里听说过何必执着于真假呢就如那老先生所说,当听个故事吧齐一思轻笑两声,未再多说,心中却暗自思忖。

唉,果然如我所料,有人抗下了那一剑那个人的一剑之威,岂是毁了一个小镇那么简单的事,怕是这整个紫台都将荡然无存啊。

只可惜天机屏蔽,纵是我,也推算不出那人的根脚齐一思虽藏有心事,然神色不显,只是举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啊,酒香浓郁,入口柔顺,回味甘甜,比起我的醉三秋也不差几分仙长一看就是懂酒之人,此酒乃是我们师傅取紫阙台附近生长的谷物酿造而成,不仅品质好,还有促进修为之功效,特别适合仙长您这样的修真人士。

旁边店里的伙计听到中年人的话,满脸微笑地走过来推销起自家的酒来小二,那就帮我再打上两葫芦的酒。

好嘞,小的这就去,仙长稍等伙计说完便兴冲冲打酒去了师傅,自我刚进这城中,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此处,似是有些魔气小二刚走,朱广安放下筷子,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自己也很奇怪,自小家中长辈便教他如何辨别妖魔,他自己也曾见过几次真正的魔。

那种气味他可以说很熟悉了,但自他进城以来所感受到的那种气息,似魔又非魔,实在是难以分辨。

你可确定弟子也不好说,我朱家自上古以来便追随历代仙帝斩妖除魔,寻觅妖魔之事即是仙帝也需仰仗我家先祖。

世间虽多年未见魔头踪迹,但那种气息是流在我朱家子弟血液里的可今日弟子实是难以分辨。

朱广安言罢,无奈地摇了摇头魔气按说十年前我观那禁制,应是牢不可破了,魔气不可能外泄啊。

为何广安说嗅到了魔气难不成,还有别的妖魔敢来趟这一趟浑水吗这几日天机紊乱,难以测算,此行也不知是祸是福啊。

唉,罢了,总归是要试上一试的,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中年人心中思忖,面色却无变化,只是出言宽慰道:莫要担忧,此次道剑大会各门派高人齐聚,纵是有妖魔捣乱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弟子并非担忧,只是有些疑惑罢了广安啊,你万事都好,就是心性急躁,不够沉稳,这可不好啊。

那中年人放下酒杯,似是随口一说弟子知道了,谨遵师父教诲朱广安也懒得还嘴,只是轻声应和,在他看来也确是不必担忧,此地毕竟是那个人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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