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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娘一听就喜笑颜开,她逶迤步上前来,俯下身,指尖轻轻勾了慕沉川的下颔定睛细瞧,更是巧笑嫣然的模样:哟,那这小丫头作丫鬟可就浪费了,这容貌身段子,不出个把月,郦娘我也能叫她名动王城。

她嬉笑着拍拍手,轻罗小扇的凉风扇的慕沉川打了个喷嚏什么意思慕沉川这么一愣也能反映过来,敢情这谢非予就这么把她甩给了珍馐馆的老板娘当丫鬟,这老板娘反倒想把她捧成花魁不成。

夭寿,这刺激慕沉川第一个反应是自个儿怎么着也不像个能名动天下的花魁啊,这不——等等,她更应该担心的是自个儿的卖身契吧她哪来的卖身契就在这谢非予手上了。

几个人还理直气壮的,这就有点儿过分了吧她一把抓下郦娘的手,那老女人虽然年尽四十可皮肤很是光洁,慕沉川那么一抓,手就险些要滑了出去:别、别开玩笑了,她扭头就对上谢非予,王爷您是金口玉言,怎么就能把我给卖了。

她慕沉川本就不是谢非予的人,凭啥他说甩就甩谢非予漫不经心的瞥眼过来:那你说说,你是谁慕沉川蓦然一下就卡在了嘴边,她居然踌躇了起来,怎么着,难道说自己是安国侯府的四小姐,把自己的身份给公之于众,然后全天下都知道,她堂堂侯府小姐半夜三更的在花街柳巷里穿梭来去,以后这名声,呵呵——恐怕人见人怕也人见人骂。

虽然慕沉川念叨着不能在意别人的看法,可要是遭万人唾弃,那也绝是不行的所以她话到了嘴边反而噎住了,恶狠狠的瞪着故意套她话的谢非予不声不吭。

既然你没有话说,便是默认了谢非予背过身正要走开的步子又停顿了下来,他看着地上,眼神稍有微敛蓝衫看到了,心里一个打突,连忙将谢非予跟前的东西捡起来递到那佛爷手中。

朱樱葡萄谢非予掂了掂沉甸甸的玉石如同捏在手中的把玩,慕沉川呲了声,真是祸不单行谢非予的神色未动,谁都知道,这佛爷不动声色最是可怕。

郦娘,给你半个月时间王爷发话了半个月时间,慕沉川要出现在众人眼中,成为名动天下的花魁好好好,郦娘点着脑袋就同意,贤王爷开口了,郦娘我一切照办。

这,这特么玩大发了慕沉川牙齿一咬,这恶鬼不光要把她往水深火热里推,现在简直要她老命等一下,就在那小姑娘想着怎么给自己解围让那大爷快消消气的时候,身后有人出声了,唤住了那正要离去的谢家王爷,这位,可是北魏贤王。

谢非予的脚步顿了下他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下那人:西夜人正是竟是那个华服公子,身后的仆从显然没阻止到他,眉头都蹙紧了起来,是紧张也是防备。

谁都知道,眼前的人物是谁在下听说过王爷威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老实说作为第一次见到谢非予的男人,他着实有些意外,这堂堂北魏只手遮天的人物从百花丛中穿梭而下,那一袭红衣缀着凤羽如同九天落下的生灵,无他,一眼也能成为任何人心头的朱砂痣——华服公子不吝啬赞美,他低头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慕沉川,有些话到了嘴边却不得不说的意思,可王爷这样做是否有所不妥。

把一个素未谋面的良家小姑娘就这么丢在烟花之地,出口就是要毁人清白的事,搁在谁身上都不能你有意见谢非予黑眸一怔,那人咽了下口水,这王爷回身便是凤羽翻飞如花,红衣潋滟似业火红莲瞬间绽放,气势威压便铺天盖地而来。

不那人顿了顿,既然王爷说了,把她卖给了珍馐馆,那么,他想了想,我便可以为她赎身为慕沉川赎身吓慕沉川觉得今晚上的戏码真是一出接一出的精彩,可是到头来谁也没过问过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一个要卖她,一个要买她等等,我慕沉川跟你们很熟么开什么狗屁的玩笑还嫌她遭心的事不够多么谢非予哈哈大笑了一声,捏住朱樱葡萄的长指嗖的一下攥紧了,几乎要把那玉石当场捏碎:你想替她赎身,你可知她是谁,谢非予大大咧咧毫不避讳,她是安国侯府的四小姐,你要领走她,可有问过安国侯的意见。

那人也是一愣,显然根本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会是安国侯府的人,安国侯府有蓉妃撑腰,皇亲国戚之流,他还以为这个小丫头只是个误打误撞的平头老百姓。

公子那人身后的几个仆从扯了扯他的衣袖摇了摇头,显然是想叫他不要再搀和这件事了,尤其是这北魏贤王的事——谁能忤逆他,谁又能拂了他的意。

没有再北魏的地盘上,哪怕是天子也未必能与他较真那公子叹了口气,有些可惜可叹的瞅了慕沉川一眼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莫不都是关于她这四小姐的流言蜚语。

慕沉川有那么一点觉得自个儿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本来还想着保存一些颜面,这可好,谢非予根本不给她任何退步,那么她也没必要给自己退路——慕沉川眼角抽了抽,她似是因这人的话想到了什么,连忙爬起身就跪在了谢非予的跟前,只好嬉皮笑脸的,毕竟哭哭啼啼对谢非予没半点作用:那王爷。

做个好事呗无耻就无耻,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脸皮厚这个优点,做的好了,叫做心理素质过硬慕沉川这三个字,就算将来被那些吃瓜群众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那就笑料吧,她认了——自打招惹这人上人的时候,她就没有任何脸面可言了。

谢非予没说话,蓝衫替这小丫头捏了一把汗,他没见过惹恼了王爷的人还敢扒着这佛爷求开恩的,通常情况下,只会更惹得他家主子不开心。

谢非予悻悻然的冷笑,将手掌里那串葡萄掂了掂使劲捏下:拿着本王赏赐的东西去救人,是他谢非予给她脸了不成,这胆子怕是本王也不放在眼中。

慕沉川咯噔一下就知道这王爷的小家子心在作祟,对对对,谢家佛爷的东西谁人都不能染指,哪怕一分一厘这事,是慕沉川的错,不该拿这葡萄来换。

想用西夜的珍宝换西夜的解药,谢非予的点子永远不会比慕沉川少,那足以叫慕沉川意识到自个儿不该跟谢家大爷过不去,本王给你个机会,救你,还是救他。

这句话就太明白不过了,既然这玉石价值如此之高,你要拿这宝贝为自己赎身,还是拿这个宝贝去换你要的东西慕沉川想也没想,指了指自己。

这不是废话嘛,慕沉川要陷在这珍馐馆里,恐怕就真没人为祁昱修忙里忙外了,交给这王爷,老实说,慕沉川一点也不放心她信不过谢非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谢非予冷眼一扫:求本王慕沉川心里拔凉拔凉的,她就知道这大爷的关没那么好过,想归想,回话却很干脆:臣女求王爷把臣女赎回去还说的委委屈屈,小眼神里都蓄满了水渍,下一秒就得流下眼泪来。

谢非予嫌弃的眉头一皱,慕沉川赶紧把眼泪擦干这可好了,明儿个一早全城恐怕都会知道她这个毫无廉耻的女人往这大爷身上蹭,谢非予把她买了。

谢非予清冷退却一笑:本王买你回去作甚论女人,还需要他谢非予买么,他一句话,便是佳丽三千也不为过而慕沉川呢,除了让他大爷不顺心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慕沉川舔着个囧脸,现在骑虎难下,再无耻的话她不说也得说:王爷您买了臣女,臣女就是您的人了,肝脑涂地赴汤蹈火,您看嘿嘿嘿谢非予嘁了声,这小东西还真敢在自己脸上抹黑,清白这种词就不该出现在她的嘴里。

真是信了她的狗屁混账话见人说人言,见鬼说鬼语,死人都能叫她给气活了,委曲求全的时候她不含糊,无耻简直就能活成自个儿的写照,别的女人在意的东西她没一点在意,反倒是活灵活现的要做别人都不敢做的事——和他大爷卯上了。

谢非予将手中的玉石一抛,慕沉川就接了个正着,连忙擦擦灰头土脸抱在怀里笑呵呵的站起身,拍拍沾满了灰尘的破袍子,这就说明,谢家佛爷给了面子,没把她丢在珍馐馆。

她转过身看着那个华服公子福了福身:多谢虽这少公子没头没脑的,可到底是良善之辈,敢在这谢家王爷面前替她解围,慕沉川多少是有些诧异和感动的。

不必,萍水相逢华服公子的眼神落在慕沉川怀里的葡萄上,又抬眼看了已经踏出门去的谢家王爷背影,衣裳潋滟刺目,那男人,却落落踏踏。

真是,动如恶鬼,静如谪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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