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长拉着秦悦的手欲言又止。

远远站着的贺衡神色淡淡，手插着口袋里，似乎与他无关。

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此时多么紧张。

秦悦淡笑着抽回了手，对新郎说：“你们快回去吧，不用送了。”

在场的众人看了一眼秦悦，又不约而同视线看向远处的贺衡。

这一年里，秦悦离开以后，贺衡的状态他们都看在了眼里。

贺衡的看向秦悦和董经熠交叠的手，喉结动了动。

这一年，他的相思入骨，却在这一刻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

董经熠看了一眼贺衡，眸色复杂。

他没想到，秦悦还是以前那个言出必行的人。

说不见贺衡，竟真的不见了。

他牵着秦悦的手，背脊不自觉挺直了些，转身走出了酒店大门。

董经熠看向身侧她清冷的面庞，心中微叹。

他也不知道她再次见到贺衡，心中还会不会有波动。

贺衡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间是止不住的难过。

他多想和她说些话，这样想着的他，便拦住了秦悦。

秦悦垂眸看着他修长的指骨，眉目一凝。

肺部的疼痛涌了上来，让她克制不住的咳了一声。

贺衡眼底还有青黛，似乎没有休息好。

他注意到那声突兀的咳嗽声，忙问：“你怎么了？”

语气里藏着他的担忧。

秦悦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她没什么事，只是以后再也开不了飞机了。

秦悦抬眸看着天空自由自在的飞鸟，抿了抿唇。

肺部传来的疼痛让她险些咳出声，她死死咬住了下唇。

不知为何，她不愿意让贺衡知道这件事。

贺衡皱了皱眉头，视线落在董经熠的身上。

董经熠也不甘示弱，回望了他一眼。

空气中有什么因子在碰撞，两个男人眼中皆迸射出火花。

秦悦扯了扯董经熠的衬衫，细弱蚊蝇的声音响起：“走吧。”

董经熠眼里带着笑容，顺手牵过了秦悦的手。

两人一起上了车，疾驰而去。

董经熠将车窗摇了下来，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你还好吧？能坚持住吗？”

秦悦坐在副驾驶，神情痛苦，不说一句。

董经熠将油门踩到底，他知道现在的她只怕很痛苦。

本来他就不建议她来这种场合，但他拗不过她。

……

贺衡直到他们的车消失在街角，才滚了滚喉结。

他想起之前董经熠脸上似是而非的笑容，闭了闭眼眸。

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眶微红。

另一侧，许若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里划过一抹复杂。

她远远的看着街角的那辆车，之前的一幕，也落在里的她的眼里。

许若绯伸出手想要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觉得有些不妥，只是轻声安慰：“若是还喜欢，为什么不去追？”

贺衡脸上颓唐尽显，眼中是止不住黯然。

“可这有用吗？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想起自己和秦悦的三年婚姻，他就很是后悔。

若是自己多多在意她一点，或许他们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许若绯有一瞬间的沉默，只是说：“还没有试一试，就轻言放弃，不是你的风格。”